穆家疯子

承蒙厚爱,不胜感激

【我英】沉迷扮演,无法自拔


4成为医生的我今天也在布局


轰焦冻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是模糊的。而在仅一盏小灯微微亮着橘黄暖光的黑暗中,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的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但他很快意识到不是,因为梦里不会有只在他生病时出现的医生。




“……医……生?”




轰试图伸出手去触碰这个被光晕渲的影子,有很多话想说。但一开口,嗓子仿佛在沙砾里滚过一样,嘶哑的厉害。胳膊也依旧酸软无力,根本抬不起来。




“先别急着动哦。”




他朝此刻卧病在床的孩子安抚的微笑着,垂眸间映着香槟酒般醉人的迷朦光泽。




轰额头上的冷毛巾被取下,接着被小心的扶正身体,靠着立起的枕头坐了起来。




“还好,水还是温的。”




男人将近乎盛满的玻璃杯捧握,适宜的温度透过杯壁熨暖着手心。另一只空出的手则抚上这个眼皮不断打架的小朋友的下巴,将他的头微微抬起。




红白双色的发丝因为浸于细密汗水中而软耷耷的拢着,在几绺过长的刘海遮挡下,这个小朋友正努力睁开微圆的右眼望着眼前的人。




他铅灰如积雨云的眼睛里蓄着薄薄一层水雾,软糯的小脸上浮起浅浅的粉。骤然对准了昏暗中琥珀的色彩,只下意识一点点的磨蹭着对方的掌心,茫然无措的样子与某种乖巧可怜的动物幼崽分外相似。




【啊啊啊啊焦冻啊———崽崽康康妈妈啊啊啊———】




【不要用机械音学轰炎司说话好吗,而且你们系统没有性别,所以闭嘴谢谢。】




单向屏蔽着自家统子发出的痴汉尖叫,今天也很不容易的七岚寺依旧兢兢业业的照顾着他的小病患。




“明明有用棉签蘸水涂抹的,结果嘴唇还是干成这样了啊……”




七岚寺状似苦恼的轻叹一声。




“来。把嘴张开。”




医生的手很稳,牢牢地握着玻璃杯子,倾斜到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杯沿轻抵在小孩儿发白的唇上,水逐渐进入他的口中。




而他实在太渴了,即使现在身体酸痛的基本上无法动弹,但还是将嘴努力向前凑了凑,只凭着心底的欲望以微弱的力气用牙齿咬着杯沿使其朝下,恨不得那水直接填满自己肿痛的口腔,一下子灌进干渴的喉咙,撑挤着食管争先恐后的沉到胃里。




轰焦冻有那么一瞬间在想,要是能淹死其实也不错。




“慢一点,小心呛着。”




但医生是不会如他愿的。




那只握了无数次手术刀的手稳稳控制着他的下巴,用相对温和但不容反抗的力道牢牢固定住位置,任由这个小朋友用可怜兮兮的无力眼神控诉着他的“恶行”。




【啊啊啊你这个大猪蹄子怎么可以这么对他!!!焦冻他还是个宝宝!!!冻冻康康妈妈啊啊啊——】




【闭嘴。】




【……QAQ】




最终他还是屈服于这个正在照顾他的不可撼动的存在,缓慢吞咽着,精神在水分的滋养下渐渐好了起来。




“对……好孩子。”




医生低低的笑着,明朗的笑音在胸腔间回荡着闷闷的响。




他放下已经空了的杯子再续上水给小朋友送去,而在他耐心的操作下,轰足足喝完了两大杯。




体温降下去一些了,问题不大。




七岚寺看着刚刚测好的温度计,正这么想着,袖子被轻轻扯了扯。




“怎么了?”




他抬眼与这个裹着被子爬坐起来,满脸认真的小朋友对视,顺手揉了揉他的头。




他对不熊的可爱小孩子一向很有耐心。






————————————




某市医院内的休息区,两个男人静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正在播放的爆米花娱乐节目。一个身披白褂斯斯文文,一个套着病号服胡子邋遢,两人心事各异,却没人愿意先开口,是以在节目空洞无味的笑声里,两人以一种诡异的沉默僵持着。




“所以,你准备出院了?”




最终还是七岚寺先开了口,就跟往常一样抛出话题,偏过头去注视着那个黑发不拘一格披散在肩头的男人,面上是不变的温和笑容。




怎么说也是第一个下过刀的英雄,对于七岚寺来说总是有些特殊意义的。更别说任务二的存在与同个英雄聊天次数没有上限,在这里简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要太爽。




不过也亏得是他给对方主刀,才能够名正言顺的去看他,不然在这个看似英雄遍地但实际上大多数人也只能在电视上见次面的社会里,就算他能依靠职业因素接近,在其他地方刷的效率跟与眼前这位的比也不算高。




因为虽然这个破任务嘴上说是“任意英雄或敌人都可以”,但实际上,并不是什么有执照的阿猫阿狗都算在内的。英雄或敌人,系统有自己的判定准则,而这个标准……系统它表示需要他自己琢磨。




你就说气不气,嗯?




而且他每天都在繁忙的工作中挤出那么零星时间跟他说说话,不知不觉倒是习惯了,之前乍一看到档案知道他要走,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他对这人的感情有点复杂,并且又一个长期饭票不能给他刷了,还得再找下一个并积累感情,要能自然地和人家经常聊天……想想就脑壳疼。




“嗯,就这两天的事情。”




相泽消太瞟了眼已经收回视线的青年,暗自有些好奇,想着他会说些什么。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不过,能让你安安分分在这里躺满三个月还真是不容易啊,英雄先生。”




“相泽消太。”




“诶,那……相泽。”




“……嗯。”




总有种颓丧气质的男人应了声,带着闷闷的鼻音,奇怪的是明明基本上整天都呆在床上,却还是一副精神状态不佳的死样子。




“七岚寺。”




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随后再次陷入沉默。




虽然这几个月以来在他锲而不舍的刷脸下,他们好歹也能聊上两句,但毕竟这个英雄又是个懒散冷淡油盐不进的,保持住能聊上几句的关系已经不错了。




实际上七岚寺觉得,他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间各自生命的过客,而出院后应该也不大可能再遇见。




一是对方有了血的教训,以他的性格,这种要自己命的错今后肯定很少甚至不会再犯,二是……他的任务快完成了,走的话,压压速度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以对方这种难搞的性格……他还以为根本不会有那个闲情记他名字呢,还主动亲口跟他说自己姓甚名谁……




不容易啊不容易,而且这样看来,他们是不是还可以再发展一下?




他指的是刷任务。




不知道line上聊天算不算。




【怎么说呢……你好残忍啊。】




【?】




【他很少对其他人上心来着。】




【那……我的荣幸?】




我,医生,一个么的感情的刷任务机器。




“你今天难得有这么多时间。”




“啊……嗯。”




他的思绪被身旁的人打断,下意识朝对方笑笑。




“因为院长说我之前太忙,强制给我放了假。”




“那为什么还来?”




“因为想见……习惯在这里一直待着了,一下让我回去,我还有些不适应。”




好险,脑袋里东西太乱差点说秃噜嘴了。




“嗯。”




哇塞这个大兄弟真的好难搞啊,我都这么核善,呸,和善待人了还这么冷漠……算了,我早该习惯的,而且无论怎样,谦和有礼人设不能崩!




“这样吗,那我以后来是不是肯定能看见你了?”




这个黑发的男人直视着他的眼睛,说话不紧不慢,从话中琢磨不透他的意图。




可能由于是职业英雄吧,这眼神给他的感觉像是死死盯住猎物的鹰隼,而他无论走到哪里都逃不了。




颇有他当年高中班主任抓逃课的风采。




而且作为一个职业英雄问这个问题……是怀疑他了吗?




有点意思。




“哈,别这么说。”那双琥珀样的眼睛微敛,脸上笑容不变,“医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所以作为英雄,请小心,不要再受这么严重的伤了。这是你的主治医生的劝告。”




“但作为七岚寺,很高兴认识你。”




【关于人家的潜台词,你最后不还是没回答吗?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小心翻车啊喂。】




【放心,他发现不了的。】




【之前我在想,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后续能与我有一点联系最好。但就在刚刚,他这条线我其实已经不指望了。】




【???为什么,明明前期相处的挺好啊!相泽三……呸,人家都愿意跟你说话!聊好长时间的那种!安德瓦绝对比不了的那种!】




【就是前期太顺利了啊……这种一旦觉得你有趣就会希望你一直有趣下去并且会在不知不觉中对你刨根问底的性格,对我这个咸鱼来说相处起来超费脑子的好吗……】




【对于相泽消太这种狼灭,最多再搞一个比较震撼点的结局给他。】




【所以算了吧,我更习惯撩完就走,比较方便。】




【……你个善变的大猪蹄子。】




【多谢夸奖。】




“是吗……”




相泽消太凝视着对方清澈如初的琥珀眼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样一个善于伪装的人,思索着对方究竟持有怎样的态度。




是的,伪装。




成年人之间总是不坦率的,所有的一切不会自己亲口说出来,彼此的心思总要靠猜来猜去。




七岚寺,没有名字,仅仅是一个姓氏,这是很少见的。




而在他问起时,对方愣了一下,说:




“诶,没想到你也会问起啊。只是家规而已,提醒每代人……荣辱与共。”




七岚寺说这话时云淡风轻,仿佛这事情不值一提,随后就笑着转移了话题,而他之后也没再提过。




每个人背后都有些隐私,这很正常,相泽消太也不想去翻人家的家族密辛。




真正吸引他的,是对方的行为处事。




他总是对每个人微笑着,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谁,是什么态度,他总是对眼前的人微笑着。




唇角的弧度恰好,谦和温雅写满眼角眉梢。他会认认真真地注视着你的眼睛,在你于灿金间恍惚时对你说,别急,慢慢来。




没人见过他除了笑以外的样子,他的优雅与修养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会用再自然不过的语调对任何人使用敬语和谦词;他会在任何紧急事件发生后依旧镇定自若地处理,完美无缺且游刃有余;他似乎永不知疲倦的工作着,近乎疯狂的再一次又一次的手术间奔波着;很少有人见他在休息,但他依旧将自己收拾的衣官楚楚,神采奕奕。




他近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第二多……则在相泽自己身上。




这是他后来发现的。




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上心呢?相泽想着,毕竟他只是被救过的英雄之一而已。




“你是个真正的英雄。”




他依旧笑着,这么对相泽消太说。




笑的那么真实。




不是嫉妒或者任何其他的无聊理由,相泽只是单纯觉得,这不合理而已。




“七岚寺”很好,但完美到极致,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人,总是有负面情绪的。




这算不算是其他人说的,所谓“见不得人好”呢。




或许吧。




他知道这样不对,是的,对一个救过自己并且极其优秀的人物多加猜疑,这并不正常。




但是想想……这种违和感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七岚寺是个很好的人,即使是相泽消太和他聊天也会觉得很融洽。




他还记得以前麦克总大笑着拍他的背并断言,以自己这样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有多少人愿意接近的。




七岚寺是那少数中之一。




也是他为数不多所愿意相信的人之一。




在他能下床走动并在医院四处游荡的某一天,他在天台上遇见了对方。




那时的七岚寺背对着他站在栏杆上,风裹挟着他劲瘦修长的躯体,素白的大衣迎风飘扬。他在风中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了。




而那时,相泽消太脑中一片空白。




他没有朝那个背影喊叫,脚步迅疾轻巧得不可思议。或许那是他作为英雄这两年最快的一次,在相泽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对方一把拦腰抱回,由着惯性双双跌在地上。




没带拘捕带上来真是失策。




但幸好他今天突发奇想想要来天台。




幸好……他是个英雄。




给对方做人肉垫子的相泽消太在那时不无庆幸想着。




啧,伤口……还行,没裂开。




三十岁的相泽消太可能会在稳定住对方后,压下怒火用所存无几的耐心为其做心理辅导。




但他现在二十岁。




所以他在反身摁住七岚寺后直接爆了粗口。




“老子当初被捅穿了也没想死过,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要跳楼?!!”




“什么事情他妈的不能好好解决?!啊?!!回答我!!!”




他正恨不得咬上对方几口时,却发现身下的人玩味的看着他,琥珀金的眸子漾着水光,笑出了声。




不是平时斯斯文文的浅笑,而是像任何一个年轻人样敞开了大笑着,无拘无束,轻狂无羁。




他被相泽死死按在水泥地板上,笑的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自由,一副什么都不在乎了的样子。




声音很清朗很好听没错,但这让相泽更愤怒了。




黑发的男人额头上青筋暴跳,只觉得肚子里涨着一团火气。他仅一只手束缚住对方手腕,空出的另只手直接给了对方一巴掌,但好歹还残存的理智让他留了力,记着对方不是敌人,不能往死里打。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种不尊重生命的混账模样啊……明明,自己就是个医生。




身下的人被打的偏过头,原本俊美的脸上瞬间红了一片,眼睛被头发挡着。由于刚刚的闹腾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喘得厉害,喉腔间还有未尽的细碎断续的笑音。




相泽消太将他的脸扳正了对准自己,拇指慢慢施力摩挲着对方红肿起来的地方。粗粝的触感刮擦出触电般细小而绵长的疼痛,一道接着一道。七岚寺眯起的双眼逐渐变的水蒙蒙的,一眨一眨浸湿了纤长的睫毛,生理泪水一颗颗的从那片好看的香槟色里滚落。




“别动,疼……别动了……”




他的泪流到相泽手上,求饶的声音低哑起来,一颤一颤,带着细小的哽咽。




“你他妈不是还要跳楼吗,这会儿知道疼了?!啊?!!”




“我……知道错了……哈……手放开!放……哈……轻点,疼……”




妈的。




他们脸对着脸,在呼吸交缠之间逐渐冷静下来,最终整个天台上只剩风声。




这是相泽消太所见过的对方唯一一次失态的样子。




那之后七岚寺面色平静的向他道了歉,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而他亲眼看着对方打电话请过假后,紧握住对方的手陪在天台上坐着,从蓝天白云看到夕阳落尽,万家灯火通明,那之间两人再没说一句话。




毕竟相泽知道,问也没用。




“冷静下来了?”




“……嗯。”




他的声音还是微微的哑,红肿消了下去,精致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七岚寺扶着腿起身后踉跄了一下,他瞥了眼依旧紧握住他的手,有些无奈。




“我就是想看看夜景。”




“我陪你。”




夜风很凉,而相泽当初只穿了套病号服就上来了,现在全身都冷,只有牵着对方的手是热的。他恍惚间觉得这感觉有些熟悉,然后想了起来。




那天的雨夜里,是他现在身旁的人握住了他的手。




“……为什么?”




他看着七岚寺,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我想试试坠落的感觉。”




“哈……”相泽捂住了额头,“我真想再揍你这个拿命当儿戏的混蛋一顿。”




“我认真的。”七岚寺说。




“我也是认真的。”他咬着牙回到。




“……抱歉。”




“别再有下一次。”




“……”




“说话!!!”




“……好。”




…………




那之后他们一如平常的生活着,直到现在。




就像那件事从没发生过一样。




————————————




后续:




【你真的好戏精啊宿主。】




【我就是换种方式思考人生又不真的跳下去!而且要是当时我不撤防御,肿的会是他的手好吗。】




【而且谁知道他会突然抽我,在那种对这具身体来说近乎等于没有的力道下脸得变红泪得掉,你知道自然的发出颤音有多难吗!!!】




【我当时人设都崩成纳豆了!】




【……你活该,真的。】




【难的是我好吗。】




【你好渣。】




【?】




【你个欺骗人家感情的大屁眼子。】




【……滚吧。】




在相泽消太出院后,收到对方寄来的蹦极票据的七岚寺:……兄弟你为什么还记得,给你物理失忆还来得及吗。




————————————


其实还想写关于捅相泽刀子的敌人的后续,但肝了三天才5500+的手残作者真的干不动了……

主角就是个让人咬牙切齿但又下不了狠手的那种,不是好人,也不算坏人,是斯文人设也盖不住的浪还不自知的人,不喜欢的话……我也是不会改的。

那么照例一波不要大脸的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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